你是幸運兒,荷花
你是幸運兒,將
純潔展示給世界
又被泱泱池水保護
即使被頑童踐碎
你那膚色的粉白
你也是死于天真的摧毀
像地殼發(fā)怒埋葬了龐貝。
有人必須每天把自己涂上
烏鴉的玄色,又像蝙蝠,只在
昏黃的天幕下飛旋
白天躲在陰濕的巖洞
倒懸著自己的良知。
弓箭、子彈不會曲飛
因此并非致命的殺手
言語無孔不入
反彈在愚昧野蠻的意識之壁
從那扇荒蕪的墻上飛濺向各方
直到死傷成片,成君,成山
而僵硬了的面孔
還掛著歌頌的笑容
感激的淚水已凍成冰
那沒有來得及閉上的眼睛
映著水晶球內的夢想之國
垂幕放下,劇場已空
只余下混亂的回聲
是怨魂們的嚎叫
和角色們的臺詞
瘋狂了的樂隊
在萬古的宇宙間進行
不會消逝的演奏,迫使
我們一遍遍地聆聽
不知如何才能將劇情扭轉
打斷角色的演說
噪音要濾去,尋求和諧
也許是人類的本能
然而只能是無數(shù)不和諧的和諧
希望沒有熄滅
這也許是生存的另一個本能。